《云创财经》 文 / 张彦

重庆山外山血液净化技术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山外山”）主营血液净化设备与耗材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并提供连锁血液透析医疗服务，公司核心产品包括血液灌流机、血液透析机以及连续性血液净化设备（CRRT）以及血液透析浓缩液、血液透析干粉等血液净化耗材，其产品被广泛应用于治疗各类急慢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多脏器衰竭和中毒等多种病症。

6月6日，山外山即将接受科创板IPO的首发审核，然而，环绕山外山的财务、环保、生产等多方面的问题却一直源源不断，这对于在今年的保荐工作中连连失利的西部证券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涉嫌利用较低的坏账计提比例调节利润

据招股书显示，报告期内，山外山分别实现营收14230.56万元、25440.83万元、28327.68万元，净利润分别为-3493.33万元、1833.41万元、1814.09万元，从财务数据可以看出，虽然山外山符合最近一年净利润为正的要求，但仅是微利状态，增收不增利的情况非常明显。

而随着业务规模扩大，山外山的应收账款也相应的水涨船高。招股书显示，截至山外山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5598.54万元、8885.75万元、12865.79万元，占当期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39.34%、34.93%、45.42%。其中，公司2021年营收同比上升10.19%，但应收却占比同比增加了30.94%，山外山的应收账款增长较快且远高于营收的增幅。

《云创财经》IPO课题组注意到，山外山对账期在1至5年内的应收账款的坏账计提比例均低于行业均值。例如，公司同行业可比公司对一年以内应收账款坏账计提比例的均值是4.2%，而山外山同等情形下的计提比例仅为2%，经粗略估算，最近一期的2021年，山外山账龄在1年以内（含1年）的应收账款因坏账计提比例低于行业均值的部分少计提的坏账金额约为241.27万元，这对于在2021年净利润仅录得1814.09万元的山外山而言，也是一笔不菲的利润。

针对坏账计提比例低于行业均值的情况，山外山解释称“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应收款项主要为应收公立医疗机构和医保机构的款项，上述客户回款风险较小。公司主要应收账款客户资信较好，未出现大额坏账核销的情形。”

不过，对于与山外山所处同行业的可比公司而言，山外山的坏账计提比例低于行业均值的解释显然不够充分，同时，结合山外山在报告期内仅为微利的情况，也不排除公司存在利用较低的坏账计提比例来粉饰利润的嫌疑。

问题百出的销售费用

实际上，药品的暴利仅仅是该行业价值链问题的冰山一角，而比药品更加暴利的，则是医疗器械，曾有业内人士坦言道“医疗器械公司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就吃一年，唯利是图是我们的人生信条……”，一般情况下，医疗器械毛利能达到了60％，有的达到70％－80％之多，如果是进口机器，利润还要高出国产的几倍之多，而托起医疗器械这居高不下的毛利的，则是各医疗器械企业“带血”的销售费用。在IPO审核中，药企及医疗器械企业的销售费用一向是被重点关照的项目，这其中暗藏的可能存在的回扣、商业贿赂问题也是被广为关注。

山外山作为一家主要从事血液透析器械及耗材的医疗器械企业，其销售费用自然少不了被重点针对。招股书披露，公司销售费用金额分别为3581.69万元、4889.59万元、5256.81万元，主要由职工薪酬、市场推广费、售后服务费等构成。

其中，山外山的销售人员的薪酬发放方式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报告期内，公司存在部分销售业务人员的部分销售提成通过服务提供商账户进行支付的情形。2019年至2021年1-4月，山外山分别通过服务提供商发放销售提成奖金156.41万元、402.42万元和109.32万元。为何山外山需要通过服务提供商发放销售人员的销售提成？这些服务提供商提供的服务又是哪方面的？

相关人士表示，销售人员薪酬中的门道很多，一些企业会通过销售人员的薪酬等通道变相向客户进行商业行贿，在此前一些IPO案例中，便有企业因销售人员薪酬的异常被监管层质疑或涉商业贿赂而遭遇否决。

事实上，山外山对于部分销售业务人员的部分销售提成通过服务提供商账户进行支付情形的解释并不像其披露的是为了降低个人税负那么简单。与其他同行业IPO企业在销售费用项目中长篇大论的重点披露相比，山外山的销售费用披露却显得格外简单，甚至是销售费用中的主要组成部分市场推广费的情况都是一笔带过，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问题众多的山外山即将接受发审委的首发审核，这对于其保荐机构西部证券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考验，山外山的销售费用是否真如其披露的如此简单？答案也即将揭晓。